本寺寺名之由來,乃是開山祖師上廣下欽老和尚為紀念其大陸祖庭——泉州承天禪寺(泉州三大叢林之一,為千年古剎)而命名之。
一九二七年,時廣公年三十六,於泉州承天寺禮上瑞下芳法師披剃出家,法名照敬。即先從最基本之外坡勞役做起,方丈上轉下塵老和尚教他要「吃人家不吃的,做人家不做的,以後你就知!」由於目不識字,又身材瘦小,常常受人欺侮,但師忍辱含垢,決志苦修,操持粗活賤役,無怨無悔。幾年下來,終於由「忍辱、利他」的苦行功德中,心胸逐漸寬廣,慢慢擺脫人我的限囿,離「我相」的一切顛倒煩惱,身心漸定。有一天,在鼓山寺的佛七當中,得証念佛三昧。後登泉州城北清源山碧霄岩潛修,不料誤入虎洞,而老虎並不傷害他,第二天反攜來多隻小老虎在旁跳躍玩耍,狀極愉悅,這乃「以心動心」,行者清淨的慈悲心,亦能感動獸性,猛獸竟成了護法,山下居民遂稱師為「伏虎和尚」。
民國三十六年,師渡海來台。頭幾年,僅兩套衣褲隨身。一早就到各個寺院,早課前到、晚課完走,休息時在樹下、路邊即可,人家亦不知師曾來過,幾乎台灣所有的寺都去過。四十四年春,板橋信徒合購本寺現址之土地供師,問師要不要買更廣闊一些?師曰:「這樣就夠了。」師不注重寺之外觀,有多少錢便蓋多少,十幾年後,山坡地基陷落,磚牆瓦頂破損龜裂,於是信徒們發起重建,師曰:「信徒們發心要建,就讓他們建,我沒有掛礙,我不會高興,也不會嫌煩。」至七十二年,重建完工的承天禪寺煥然一新,靈山峻宇,超群逸倫,眾人交口稱讚,但師曰:「我每一樣都沒有,但一切都很自然,做事都沒化緣,自己也想不到,不要的才會有,才會自然,這是無色相的。」「這承天寺也不是我的,如果是,我就成了守廟的廟公了。」「這承天寺蓋好也好,不蓋好也好,我也是這樣,想走就走。」
師似遠承唐代以前初期中國禪師之風範,於自度期間,山林樹下、岩洞溪旁,可以獨坐經年;度人之時,遠地信眾皆望風歸仰,來人益多,吵雜喧鬧,他仍氣定神閒,方便接引,隨緣應對,動靜無掛礙。駐錫本寺三十年間,起居簡樸,不著名聞利養,雖受眾人禮拜,仍謙卑自牧,不露鋒芒,師曾曰:「我每日向阿彌陀佛懺悔。」年至七十多高齡時,仍親自清洗衣物,不勞旁人。其言傳身教,眾人信服,遂形成本寺福慧雙修之道風,寺眾每人皆領有職事,一邊做事一邊念佛。
師曰:「我出家後,人家都瞧不起、欺侮我,而我認為這是最好的境界,這些境界盡量來!」故說修苦行是藉各種事境來磨鍊我們不起無明煩惱、洗除習氣,鍛鍊做人做事的各種能耐,並不是做不動而硬去做或故意不吃、不睡才叫苦行。打破對一切順逆境的分別就是修苦行,在苦中才能開啟智慧。因此,來本寺出家者,不論其學歷、身分,一律從出外坡雜役做起,藉著躬行勞務,與眾人合作共事互動,於是非順逆境中,好好調理自己,按耐這個心,改脾氣、破無明。故本寺住眾修行看起來好像只做事、念佛,不講經說法,又極少向外大事張羅舉辦活動,實乃服膺廣公之教誨——弘法度眾生是在自心中度,不是口頭言語上度,須先除去自己的習氣、無明煩惱,再以自己的德行來感化他人,但住一處,即可隨緣度眾生。常來本寺之信眾,見出家眾做事,亦隨喜發心寺裡的各種工作,不論在社會的身分地位如何,照樣能下心參與打掃、搬重、劈柴、撿菜、除草等雜務。一山緇素二眾,皆追隨著廣公的足跡,走在修行正道上,邁向解脫之淨土。
是以偈曰:
承教做事念佛開發自心福慧
天然三學圓滿隨處感化含靈
是以偈曰:
承教做事念佛開發自心福慧
天然三學圓滿隨處感化含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