坊間所傳說,或是文章所引用的上廣下欽老和尚,中年時在泉州清源山,住山一十三年,所依據的資料,是老和尚一九八六年二月十三日圓寂之後,由圓寂讚頌委員會於一九八六年二月二十八日所發佈的〈廣欽老和尚事略〉的內容。〈事略〉中述道:「凡茲歲月,已歷一十三載,民國三十四年(乙酉)師下山返承天寺。」(註一)住山一十三年的推算,必定是認為師父受完戒回承天寺,不久即去住山,這最早也應該是一九三三年農曆四月中旬以後的事。因為老和尚的戒牒很清楚地記載著癸酉年(一九三三年)四月四日受沙彌戒、四月六日受比丘戒、四月八日受菩薩戒。〈事略〉中又記載:師父是一九四五年下山返承天寺。如此推算,是因為林覺非居士於一九四六年端午節過後,去承天寺的時候,就已經在大雄寶殿見到師父了。因此,認為師父是在一九四五年下山返回承天寺的。從一九三三年受完戒,到一九四五年下山返回承天寺,是時隔一十三年。因此,圓寂讚頌委員會的委員們,認為老和尚往昔住山的年數是一十三年,但這年數有待探討。
老和尚圓寂之後,由圓寂讚頌委員會所發表的〈廣欽老和尚事略〉的內容是在一九八六年五月初版的《廣公上人事蹟初編》中就出現了。但是目前增訂本流通的《廣公上人事蹟初編》開頭首頁有編者(即是台北承天寺的第二代住持上傳下悔法師)在﹁編輯說明﹂中說:「民國八十六年,編者整理舊筆記時,找到一份廣公在六十三年七月法會開示的記錄。同時,廣公的一位弟子所保存的另一份資料,也適時出現。將兩份資料互相對照,編輯而成〈廣公上人開示〉(註二)。在時間上來說,這份資料應該是最早的,只是當時因緣不具足,未能呈現在眾人眼前。……」(註三)其中所謂的﹁當時﹂是指一九九七年之前。可見圓寂讚頌委員會於一九八六年要發表〈廣欽老和尚事略〉所參考的種種訊息、資料當中,並沒有〈廣公上人開示〉的內容。而在〈廣公上人開示〉中載有民國六十三年七月八日師父自述生平事蹟的開示,由上傳下悔法師記錄。其中記載:「受戒完後,回承天寺住三年,訓練功夫,準備到深山修行。」(註四)又記載:「我在山上時,柴夫們都叫我『伏虎師』。我回承天寺住五、六年,有一位林覺非居士,欲拜我為師。我說:『你去拜別人,我不識字。』但林覺非到處看後,仍然要拜我。他既要拜我,我就說:『好!』他要我保佑他一路平安,順利抵達台灣。」(註五)以上是編者在一九七四年七月法會,傍晚空暇時,聆聽老和尚開示的記錄。編者籍貫山東,曾任小學教師,隨部隊到台灣。退役之後,終於在上廣下欽老和尚座下剃度,其待人處事,忠厚老實,勤儉惜福,盡心盡力,任勞任怨。個性木訥寡言,一心向道。承接老和尚的道風,守成承天寺,為第二代住持。雖然〈廣欽老和尚事略〉中說:師父住山一十三年。但編者仍然將後來發現的,其實是最早的資料,當時由編者自己所記錄的,原原本本地、據實地公佈出來。這是對老和尚所說的內容恭敬尊重,也是編者忠厚老實個性的體現。
一位開悟者,一定是如同世尊的「真語者、實語者、如語者、不誑語者、不異語者。」我們應該相信「師父自述生平」的內容是真實的、可靠的。因此,還給老和尚曾經到泉州清源山住山,比較確實的年數應該是六年或是七年。也就是「受戒完後,回承天寺住三年,訓練功夫,準備到深山修行。」故入山大約是在一九三五年中。又說:「我回承天寺住五、六年,有一位林覺非欲拜我為師。」林覺非居士到承天寺見到師父是在一九四六年端午節過後,故推算師父下山大約是在一九四一年。一九三五年入山,一九四一年下山,其間大約是六或七年,這應該是師父住山比較準確的年數。
對於不正確的說法,老和尚一向都是立馬予以糾正的。譬如:「問:『聽說老法師是吃水果度日……』話未說完,法師就答說:『現在沒有吃水果,在民國三十六年我從大陸來到台灣,在山中修行,就從五十五歲開始到八十四歲,這中間都是吃水果,現在是方便,吃素食。』」(註六)這正是老和尚講求實際,淡泊名利的體現。
老和尚冥中加持,使令我們在學習、研討老和尚開示錄之中,發現住山年數的問題。幾經思維、探討,依據比較合理的資料來判斷,使令老和尚住泉州清源山正確的年數,開顯出來。探討實際情形,講述真實內容,絕對是老和尚淡泊名利,講求「真語、實語、如語、不誑語、不異語。」的精神與心意的!
註一:《廣公上人事蹟初編》增訂本第6頁 承天禪寺編印
註二:《廣公上人事蹟初編》增訂本第11頁 承天禪寺編印
註三:《廣公上人事蹟初編》增訂本第1頁 承天禪寺編印
註四:《廣公上人事蹟初編》增訂本第21頁 承天禪寺編印
註五:《廣公上人事蹟初編》增訂本第23頁 承天禪寺編印
註六:《廣公上人事蹟初編》增訂本第89頁 承天禪寺編印
事蹟